影像是为了在某一个时空能够让观者看到自己或者他人,在这个时刻我们总是在寻求共鸣,它来源于生活的经验和未来的想象。诚如杨德昌所述“电影发明以后,人类的生命至少比以前延长了三倍”,许鞍华的《女人四十》结束的时候,发现生活同样会结束,继而在下一段影像中看到生活,但都不会暂停,需要休涕泪、莫烦愁的活下去。
当看着新生命和阿尔兹海默症患者时,都在感叹大脑实在是太精妙,以至于都不知道要如何修理。开始遗忘时,只能尽力留住爱和尊严,或许也是过去人们的生活并不如此疏离,回忆总是显得更加亲近。只是当时还很小,尚不能理解是如此珍惜。在变得纯粹的时候突然发现爱是跨越时空的,无法去放下这份连接,永远嵌刻在记忆之中。
忽然间经历了很多年,躯体的衰老让人类显得徒劳无功,我们并不总能预测到细胞是否走向了错误的道路,防不胜防。此后在世间很多事情都显得不那么真诚,在医院里,癌症会被叫做 CA,需要自己意会,麻醉师让你觉得它似乎是来做安乐死的,主治医师让你觉得缺少了这针“毒药”会风险重重。之后每一步的抉择会变得更困难,不知如何才能说出不要哭。
回过头看,社会和家庭是一样的,恰好都处在四十岁的关口,下一代的思想开始发展,上一代的思维开始退化。真是个青黄不接的时间,没有新生的喜悦,也没有放下手的权利。雄性激素减少的男人虽试图维持一家之主,也终是需要回归到母亲的身上,因为似乎这样总会迎刃而解。
人生是很过瘾的,不知道何时有底说出这样的话语。是风平浪静还是满布漩涡,无需多言吧,总归是人生如朝露,何处无离散。